比特币协议僵化的挑战与机遇

在网络协议的背景下，僵化指的是其演变和变化速度的放缓。这似乎是网络物理学的一个定律。本质上，随着网络协议获得更广泛的采用，网络的"质量"增加，而通过协调协议用户之间的软件更新来改变网络方向所需的努力大幅增加。最终，由于无法协调大量去中心化的参与者，安全激活任何协议变更的能力被网络的巨大重量压垮。

因此，比特币的僵化是不可避免的。但截至今天，我们仍在争论是否应该主动使协议僵化。我本人强烈反对这一立场，并认为目前还有太多改进的空间，现在放弃基础协议的变更为时尚早。

我认为，比特币只有通过愿意以谨慎、共识驱动的方式实施合理、广泛有益的协议改进，才能在长期保持活力、相关性和安全性。在当前时间点冻结进展的僵化是傲慢的、不顾历史的，也是对最初创造比特币的远见卓识的拒绝。深思熟虑的持续演进是比特币长期价值主张的关键。数字黄金之所以优于实物黄金，恰恰是因为它不是惰性的。实物黄金的属性无法改进，因此黄金的金融创新是通过中心化的欠条实现的...但比特币的属性是可以改进的，从而增强其无需许可的使用。

从历史中学习

比特币只有15年的历史，已经经历了许多共识变更和升级。假设当前这个时间点是理想的停止点还为时过早。协议需要随时间适应以保持可行性。

我们应该从其他流行的网络协议如SMTP中吸取教训。如果比特币僵化，开发者将在其之上构建越来越复杂的层来添加所需功能。复杂性会引入漏洞和漏洞利用。

这并不是对复杂层如BitcoinOS / BitVM / Botanix的Spiderchain / Citrea的零知识rollup的批评 - 他们正在尽其所能利用可用的工具集。虽然我们不希望比特币成为一个包罗万象的协议，但如果在基础层添加低级功能能显著降低在更高层构建功能的复杂性，那么这样做是有意义的。

潜在的前进路径

许多理想的功能，如契约、保险库和支付池，都需要基础层升级。在协议本身上以清晰的方式构建这些功能，远比使用黑客式的覆盖层要好。具有更多构建块的基础层为比特币开启了新的设计空间。

谨慎、经过充分测试的升级，经过彻底讨论并达成社区共识，不会损害财产权或比特币的核心稳定货币主张。升级体现了用户的意愿，而不是凌驾于用户之上。

我相信比特币的潜力远远超过我们迄今为止所实现的。我将比特币区块链视为各种可以锚定其中的系统的加密累加器。但我们仅仅触及了可能性的表面。如果今天就僵化，当构建无许可的第二层网络如此困难时，我们就会束缚开发者的手脚，大大限制了寻找区块空间最有价值用途的实验。

人们经常说我们不需要改变比特币，因为我们可以通过其他层来扩展。当然，如果开发者不受限制，那就太好了！我们在基础层simply没有所有必要的原始构建块来轻松推出无许可的第二层网络。例如，我们可以让比特币脚本再次变得强大。

请注意，我们实施了3个不同的分叉来启用3个不同的构建块，以创建闪电网络。如果没有这些分叉启用的功能，闪电协议将会更加笨拙，博弈理论也不会那么完善。

我们可以进行其他软分叉，比如SIGHASH_ANYPREVOUT，这将大大增强闪电网络并允许通道工厂的存在，使闪电网络的效率提高数个数量级。我们可以进行一些增强隐私的分叉，如跨输入签名聚合。我们还可以进行像OP_CTV这样的分叉，通过契约和保险库来提高自我托管的安全性。我们可以看到许多潜在的未来，但要朝着这些方向迈进却变得越来越困难。

关于主权和自我托管

扩容是另一个长期问题。Greg Maxwell在2015年说过：

如果系统成本过高，人们将被迫信任第三方，而不是独立执行系统规则。如果比特币区块链相对于可用技术的资源使用过大，比特币将失去相对于传统系统的竞争优势，因为验证成本将过高（使许多用户无法承担），迫使信任重新回到系统中。如果容量太低，我们的交易方式效率太低，那么访问链进行争议解决的成本将过高，再次将信任推回系统中。

赢得区块大小辩论的验证去中心化只是故事的一部分。经济参与者的去中心化对比特币的长期成功也很重要。请记住，决定比特币未来的不是节点的意愿，而是经济多数节点的意愿。比特币的经济参与者包括矿工、持有者和交易者（包括公司和托管人）。关键是 - 如果由于中心化导致经济相关节点的数量减少，而大多数比特币用户因成本而无法自我托管，我们应该预期协议的"治理"将变得更加中心化和脆弱。

以目前的比特币状况，全球可能只有1亿个实体能够获得比特币的基本属性。在80亿人口的世界中，这种情况不会带来一种改变价值和稀缺性格局的新型去中心化货币，而仅仅是创造了一个新的精英阶层，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会像历史上所有精英群体一样，最初创造繁荣，最终沦为面包和马戏。比特币首次有潜力做到不仅仅是将权力从一个精英群体转移到另一个精英群体，但前提是我们继续致力于通过改进协议和让全球更多人获得比特币的基本属性来实现最大程度的去中心化。

请注意，"我们可以在其他层上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这一论点往往忽视了一个事实，即比特币之上的任何层都无法提供与基础层相同的安全模型。每当你在比特币之上构建一个层时，都需要为该层的自托管用户创建一套全新的博弈论和权衡。

僵化的思想钢印

固化主义者认为比特币已经实现了其作为健全货币和价值储存的核心功能。进一步的改变，即使出于善意，也会引入不必要的风险，可能会破坏使比特币有价值的特性。通过固化协议，我们确保比特币长期保持可信赖、去中心化和不可篡改的货币系统。

1. 保持对比特币基本属性的信任：

比特币的主要价值主张是其固定供应和不可变性。对协议的任何更改，即使是软分叉，都有可能削弱人们对这些核心属性的信心。有人声称，更改协议的能力会降低人们对通胀计划的信心，无论初衷多么良好。

2. 降低开发者控制和中心化风险：

允许继续对比特币进行修改会给开发者带来过大的协议影响力。这会造成中心化风险，因为一小群人可能会改变比特币的属性。

3. 防范意外后果：

即使是出于善意且经过充分测试的变更也可能对网络产生不可预见的影响。随着比特币的价值和重要性不断增长，这些意外后果的潜在影响变得越来越严重。

4. 随着增长而增加的变更难度：

随着比特币的采用率增加，以及在其基础上构建的经济价值增多，任何变更都变得更加冒险和具有破坏性。固化论者认为，协议应该达到一个稳定点，类似于其他基础协议如TCP/IP或电源插座标准。

5. 维护比特币作为健全货币的功能：

比特币的主要目标是作为一个免于贬值的新货币系统。僵化确保了这一核心功能得以保留，而不会为了可能不必要的潜在改进而冒险改变其基本属性。

僵化的常见论点

固化派认为比特币目前运作得非常好，协议规则应该极其抗拒变化，以保持其作为一种不变、不可通胀、非政治化货币形式的核心价值主张。即使是出于善意的改变也会带来巨大风险，可能危及比特币的长期成功和稳定性。

1. 不要修复没有损坏的东西

比特币在现有协议下已经取得成功，仅用15年时间市值就从0美元增长到1.4万亿美元。没有必要通过仓促或不必要的改变来冒险破坏这一成功。

2. 稳定性至关重要

比特币的核心价值主张是其稳定性和可预测性。协议规则不应该随意变更。频繁的修改会削弱人们对比特币不变本质的信心。

3. 三思而后行

改变比特币协议是一项极其严肃的工作，类似于修改宪法或设计用于持续数百年的法律。任何变更都必须缓慢、谨慎、保守地进行，并且只有在考虑所有长期影响后才能实施。

4. 赌注越高，手越稳

比特币越大、越成功，对任何协议变更保持谨慎就越重要。现在有超过一万亿美元的价值和国家级买家参与其中，我们不能犯错或承担不必要的风险。

5. 通往地狱的路是由善意铺就的

即使是出于善意的协议变更也可能产生难以预料的负面影响，比如损害矿工、开发者和持有者的经济利益。潜在的风险可能超过任何理论上的好处。

6. 保持简单，笨蛋

并非每个新功能或改进都需要在基础协议层实现。许多事情可以在更高层级如第2层或第3层实现，而不会危及比特币的核心安全模型和稳定性。

7. 变幻世界中的不变货币

不断的"改进"和协议变更违背了比特币作为稳定、非政治化的货币和结算网络的承诺。僵化是一项特性，可防止比特币被特殊利益集团捕获或发生不可预测的变异。

8. 比特币应该只作为货币

将区块空间用于代币/NFT等非货币目的只会助长时尚和抽水砸盘骗局，这些会排挤合法用户利用比特币作为货币的机会。

我对僵化论点的回应

保持对比特币基本属性的信任：

对比特币属性的信任和抵制实施糟糕想法的能力，归根结底取决于协议变更的治理过程，而不是使变更变得不可能。比特币是加密无政府主义，是一个默认为冷漠的系统，这是一种强有力的否决。你要么相信比特币的治理到目前为止一直很好地为我们服务，要么认为我们只是运气好，整个系统随时可能崩溃。

减少开发者控制和中心化风险：

与上述情况类似，要么你相信围绕协议变更的博弈论是合理的，要么我们迄今为止只是运气好。比特币开发者无法强迫任何人运行他们不同意的代码。

此外，内部开发过程极具挑战性。大多数提议的规则和代码更改都无法通过重重考验。

总结一下我四年前的研究：

在遍历所有被拒绝的Bitcoin Core拉取请求后，我们发现：

• 9,011,209 总计被拒绝的新增代码行数
• 6,279,435 总共被拒绝删除的代码行数

这意味着15,290,644行被拒绝的代码变更，相比3,651,046行被接受的代码！

这表明截至撰写时，只有19%的提议更改的代码行被接受进入比特币核心。

防止意外后果：

在我看来，对未知之未知和意外后果的恐惧并不是一个有效论点。